(一)
最近收了两个小学生,一个教数学,一个教英语。教小学生的好处就是,不用备课,拿起课本浏览一下就可以上阵了。除此之外,我喜欢和小朋友聊天,她们聊起天来内容可谓是天马行空,常常会把一些死的东西说活了。比如一张桌子,其实她们也知道只是一张桌子,但她们会把它想象成会动会思考的活物,然后展开与“桌子先生”一连串的互动。这是一种自娱自乐,我们每个人在小时候都或多或少地经历过。
而与“大朋友”聊天,我总会出状况:不是支支吾吾,就是结结巴巴。不止一人说过我:这是病,得治!其实,早已放弃治疗。别误会,这并不代表与“大朋友”划清界限,无法沟通,只是承认这么一个残酷的事实:我的智商只停留在“小朋友”水平。
(二)
好在,说话并不是一个人表达的唯一方式。内向,不喜欢说话,可以考虑写写画画,把心中所想写出来,画出来。时间久了,技艺娴熟了,没准还能出本书或者办个画展。如果你比较懒,喜欢现成的,可以考虑拿个相机,看见一姑娘漂亮,又不好意思当面说人家好看,那就咔嚓一声,齐活儿,姑娘被你收了。除非特别猥琐,一般人家不会恼羞成怒,运气好还会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,然后的事儿…看着办吧。如果你哭穷,没有也买不起相机,脸总该有吧,锻炼下表情,往丰富里整,比不过金凯瑞,也要赛过周星驰。不要小瞧面部表情,你的忧伤高兴还有深(zhuang)邃(bi)都可以用表情表达的淋漓尽致。好吧,如果碰巧和我一样,你也是个面瘫患者,那就别在那儿愣着了,拿根棍棍快和我蹲墙角来,一起画圈圈儿…
总之,如果人能在自己所做的事情中融入对生命,生活的思考和理解,那么结果往往会不一样。换句话说,做的任何一件事,都可以变成表达自己的一种方式,甚至原本排斥的事,也会有一点点可爱之处。
(三)
大学时,看到柴静采访卢安克的节目,那个德国人用诗一般的语调说:“想要影响别人,反而办不到。”这个节目我看了三遍以上,甚至一度想去他支教的地方看看。后来听一些新闻说因为种种原因他离开了,于是作罢。虽不能成行,但足以说明他的思想对我的震撼有多大。卢安克将教育看做自己生命哲学的实践,所以才如此打动人心。他不教孩子考试,不教外语,更不会有什么思想政治课之类的,只是陪伴他们,拍电视,写歌,唱歌,玩耍,修路,做他认为有意义的事。也许他给不了孩子更多的知识,却让他们看到,一个真正有价值的人生是正直、理性而诗意地活着。
卢安克是幸福的,因为他找到了生命表达的出口——一群深山里的留守儿童。当然,前提是要先找到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。“问渠那得清如许,为有源头活水来。”自己是空虚的,枯竭的,生命的清泉便没有活水,表达便无从谈起。
我曾经觉得最无知的,是孩子;我曾经认为最软弱的,是犯而不校;也曾经仅仅为了谋生,走到了这里。
但是现在,应将自己当下所做之事,作为生命表达的一个出口:在每一次辅导里,寻找自己,然后,帮孩子寻找各自的,自己;在每一次Coding时,想想想让计算机代替自己表达什么;在每一本书里,寻找生命的契合点,然后,告诉自己,世上还有这么一种活法;在每一次的摄影,记录这个世界的美或丑,真实或虚伪,然后,告诉别人,有图有真相。
因为,只有 深深地热爱并且善于表达热爱,眼中才有光。
(四)
我们的生命,就是这样:在身处的每一个当下,每一种表达里,得到张扬。